【森空】绝对理性论证（上）
★复健短打（但写着写着就写了好长） cp艾尔海森X空 原作向he
★ooc也是难免的，须弥后面的剧情都没认真看。
▎01
很难说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兴趣。
或许是那天正好接到三十人团的委托，要去智慧宫送一批文书材料。
材料有点多。
空把东西放上桌子时，看见不远处正在书架旁翻着一本书的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背对着他，于是空产生了一点点坏心思——这个人似乎总是很冷静。
那么如果忽然从他背后出现的话，他会被吓到吗？
或许是被派蒙平时幼稚的作风感染了，空难得地有了这样的想法。
于是他放轻了脚步，偷偷溜到他身后。
正想突然拍一下前面男人的肩膀，却在那一刻听见男人开口说道：“在别人沉思时打扰，是不礼貌的行为。”
于是空的手一僵，划了个圈绕到身后。
他不好意思地一蹦，蹦到艾尔海森身边，侧着身，微微弯下腰来。
“你在看什么呢？”他问道。
“啪”的一声，那个人一手将书页合上，那双看起来有些无机质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论元素力反应在能源核心反应机上的应用》。”
空听见艾尔海森用平淡的语气回答。
而他似懂非懂。
或许是他露出的懵懂的表情让艾尔海森觉得可笑。
于是他看见那人极轻又极快地笑了一下。
背后智慧宫绚丽的光晕从艾尔海森的身后投来，空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一个美梦。
▎02
他是个有些酷的人。
空一直都知道。
第一眼见他的时候，空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的气质。
和魈不一样，他的冷淡更像是对万事万物都不在意。
须弥也好，沙漠也好。
教令院也好，无数的学者也好。
形形色色的故事发生着，但都没有在他的眼里留下过痕迹。
他很少直接表露出自己的爱恨，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这种浓烈的情绪。
就算骂一个人“愚蠢”，他的语气也总是冷淡的。
须弥的事件之后，空偶尔回须弥城做任务，也会听到一些议论声。
毕竟艾尔海森现在是代理大贤者，名义上须弥如今的最高掌权人。
人们或许不会敬畏他，但总会议论他。
从那些飘在风里的闲言碎语中，空听到最多的形容是——
冷漠、傲慢、高高在上。
空承认，艾尔海森或许有些冷淡，但绝不至于冷漠。
或许有些毒舌，但绝不至于傲慢。
或许有些不近人情，但绝不至于高高在上。
他并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他只是平等地拒绝所有人。
▎03
这样看起来有些“酷”的艾尔海森，吸引了空的兴趣。
须弥事件尘埃落定，但他不急着就这么前往下一个神之国度。
偶尔在任务间隙，他也会来须弥的智慧宫看书——这里的书很多，也很杂。
有一次，空想找一本游记时，遇见了正坐在书桌旁的艾尔海森。
于是他便坐在了他的边上。
因为对这个人一直有些好奇，空便又偷偷地看了一眼他正在阅读的内容。
但是艾尔海森阅读的速度很快，他跟不上，于是趴在桌上直接开口：“你在看什么？好看吗？”
艾尔海森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他不爱理人。不能怪他。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空还是郁闷地微微鼓起脸颊，把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艾尔海森的侧脸。
过了半晌，空才看着他修长指尖下压着的书页，闷着小声开口：“你上次看那本书，是想要做机械的动力应用吗？我在稻妻认识一个枫丹的工程师，他或许能帮上忙。”
空没有注意到艾尔海森神情一瞬间的变化。
当他再看向那双漂亮，像是藏着漩涡，但看起来总是很无趣的双眼时，那里面已经毫无波澜。
“没有想做机械应用。”
他听见那个人慢慢地说道。
然后又陷于沉默。
“那是你比较感兴趣这一方面吗？我也挺感兴趣的，我在稻妻和须弥遇见了好些学者，都喜欢研究机械造物，还委托我找这找那的，但是都没见有结果出来，我都想自己动手了。”
空主动打破了沉默。
但是许久，那人都没有回应。
连一句“嗯”，都没有。
空正想追问一句，便看见艾尔海森抬手，食指轻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你很吵。”
空嘴角一抿，有些挫败。
他开始看起自己的书。
不过前几日他在沙漠跑上跑下累了许久，看了一会儿就感到困倦，干脆趴在桌面上，枕着胳膊眯起了眼睛。
不一会儿，缓慢悠长的呼吸声渐起。
另一边，翻页的细微声响慢了那么一刻。
日光透过通透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变成柔和的光晕。
等太阳西斜，空的位置被阴影笼罩，他才悠悠转醒。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空发现自己身旁的座位已经空了。
艾尔海森真的很冷淡。
比此前遇见的所有同伴都要冷淡。
▎04
但空还是来智慧宫看书。
他喜欢这里安静的氛围和漂亮的室内光线。
也喜欢学者偶尔来往走动发出的嘈杂声响。
但艾尔海森并不喜欢。
再次碰见他的时候，他坐在一个很角落的地方——并不是此前做的位置。
他换了个更隐蔽，更安静的位置。
但空假装不知道他的想法，再次坐到了他的身边。
坐下去的时候，空觉得身边那个人翻书的动作似乎停滞了一瞬。然后他就听见那人听起来是在关心实际上是在赶人的话响起——
“如果你是来这睡觉的话，建议你换个地方。须弥城的入口有很多旅店，而且长时间趴着睡觉会导致颈椎劳损。”
艾尔海森很难得说这么多话——因为他感觉这个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似乎是一个相处起来会让他觉得麻烦的人。
所以他权衡了一下，觉得说这么多话来表达拒绝的意愿是合理的。
但——
“我不。”
简单的拒绝，总是会令人想要沉默。
于是艾尔海森没有再说话。
空也没有。
他看了十几页书，便又开始趴着睡觉。
一觉醒来，身旁的人果然已经走了。
但是这次空没再那么在意——或许是确定艾尔海森这个人就是比较冷淡而已。
▎05
然后，来往智慧宫的学者偶尔就会看到一个奇怪的景象——正在看书的艾尔海森，身边坐着那位金发的旅行者。
他们一个在看书，另一个偶尔看书，经常睡觉。
他们并不每天都会在。
更多的时候，总是那位旅行者更闲一些。
但只要那位代理大贤者在，他的身旁总会坐着一个金发少年。
▎06
很难说一个习惯究竟是怎么养成的。
空渐渐喜欢上和艾尔海森坐在一起。
他总是会换动位置，但空总能找到他。
他每次换完的位置，空也都很喜欢。
因为艾尔海森喜欢明亮的光线和安静的环境，所以每一次的座位都有这两项优点，空每回睡的也都还好。
于是他便养成了一个习惯——来智慧宫的第一件事，来找艾尔海森，而不是书。
▎07
这段时间持续了大约两个多月。
偶尔空也会问艾尔海森问题。但他回答的很少，多数答了的，都是学术上的问题。
这种交流看起来实在是枯燥无趣，但空却接受良好。
他有很多朋友。
但他也喜欢安静。
他会和魈一起在望舒客栈的顶上看月亮，也会在稻妻的海崖上静静地听万叶吹叶笛。
他能在热闹的海灯节里享受和朋友欢聚的喜悦，但也能忍受两个月交流10句话的无趣。
空单方面觉得，自己和艾尔海森或许算朋友。
▎08
这是第三年海灯节。
魈被胡桃请到了璃月城里。
漫天的霄灯和烟花昭示着新一年的来临。
璃月的热闹并没有延续到须弥，当空在海灯节间隙中，为了瑶瑶去须弥讨伐无相草的时候，他顺路去了须弥城。
他没有期待能在那里见到艾尔海森，但他到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宽大的书桌旁看书。
“你在呀，我还以为你不在呢。”空很高兴，他笑着和艾尔海森打招呼。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确定我在不在的话，现在你可以走了。”
而艾尔海森一如既往的不领情。
空早就免疫了他的刻薄，依旧笑着，应了声“好。”
这一声好惹得艾尔海森多看了他两眼。
但也仅是多看了他两眼。
而后他的目光又重新沉进书页。
只是，没过太久，他便又听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
艾尔海森下意识地抬头，看见气喘吁吁的少年。
“太，太好了，你还在啊。”
他喘着气，发丝都有些凌乱，脸颊因为跑动变红，额头上的细汗在光晕下闪闪发光。
“有事？”除了这个，艾尔海森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火急火燎地转头回来。
“算有事吧。”金发少年挠了挠头，“这个给你。”
他一直背在背后的双手终于递向前，掌心是一只小小的霄灯。
“霄灯，是璃月海灯节的特产噢。”
他看见金发少年对着他笑。
迎着光，看起来太暖和了一些。
▎09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沦陷的呢？
或许一开始的兴趣和好奇埋下了情愫的种子。
或许久久凝望着的，那张总是沉默，但认真的侧脸太过俊秀。
或许是看见他和其他学者谈论话题的时候，那股腹有诗书，从容不迫的气质。
撇开冷淡的性格和有些犀利的言语用词。
艾尔海森无疑是个有魅力，又极其具有神秘感的男人。
而在第一百零一次发现自己看着他入迷之后，空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沦陷了。
▎10
发现这件事，其实有些让人悲哀。
因为空觉得，艾尔海森或许永远不会喜欢上别人。
他看起来太冷静，太冷淡，也太冷酷了。
可是人在事件结局之前，都会持续的抱有希望。
只是希望持续的时间太短。
在第一百零二次久久地凝视着艾尔海森的时候，空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两双眼睛的视线终于撞到一起，而这一次是空率先移开目光。
他有点心虚。
而艾尔海森看破了这种心虚。
他不仅言语犀利，目光也总是很犀利。
那一次之后，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智慧宫遇见艾尔海森。
直到一个叫做伊利亚斯的家伙找了上来。
他声称自己遭受了某种可怕的实验，并且失去了记忆。
这个事件有些离奇。
在把他扶进智慧宫后不久，空看见了久违的艾尔海森。
他似乎一点也没变。
但在那人的眼神看过来之前，空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11
一个离奇的事件逐渐揭开，但最后结尾。
空难得的趁着这个机会和艾尔海森多聊了几句，最后在那个关头多提了一嘴。
或许艾尔海森不想纠缠太久，最后决定带空回家一趟拿一些材料。
“其中一些材料的相关书籍你应该看了几本，其他的看不懂的话最好直接放弃。”
他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嘱咐了一句话。
进艾尔海森家之前空还有些莫名的忐忑和紧张，但是打开门之后，进到大厅，他就看到了一个没想到的人——卡维。
几乎是一见到艾尔海森，他们俩就开始在语言上针锋相对。
空从没见过艾尔海森情绪这么鲜明的时刻，他印象里的艾尔海森，总是冷淡又沉默。
而此刻，正讥讽回去的艾尔海森，看起来鲜明又生动。
空抿了抿唇。
拿到材料，艾尔海森和空解释了两句。
但他没怎么听进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听见两人在房里似乎又开始争辩。
▎12
有些难过的时候，空喜欢回到蒙德的风起地。
这里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第一个喜欢上的地方——
辽阔的旷野，摇曳的蒲公英和提溜转的风车菊，还有带着苹果酒的味道的风。
他坐在树根旁，靠着巨树的树干，有些伤感。
而后他听见一阵风过的声音，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风告诉我你来了，所以我也来看看你。”
是温迪。
空开心了一些。
两人坐在树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喜欢上一个人。”
“可是他应该不会喜欢我。”
“噢，是吗？”“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喜欢的那个人，他知道你喜欢他这件事吗？”
“应该吧，他很聪明，总是什么都知道。”
“万一他不知道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要知道，空，你可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空终于开心了些。
他笑着，轻轻说了声谢谢。
▎13
这天，空坐在那个角落的椅子上，桌上放着一本书，但他没翻，有些呆愣的神游天外。
前面一阵喧哗，空回神，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是艾尔海森。
空下意识地开心起来，脸上带出笑意。
但他看到那道身影又停顿了一下脚步——很明显，他发现他了。
于是那上扬的嘴角逐渐拉平。
空在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他和温迪说艾尔海森可能知道他喜欢他这件事。
但是空也知道自己表露的实在明显，那人不太可能没看出来，后面没再遇见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沮丧。
不过那阵脚步声很快又响起，朝着这边而来。
而后是一阵拉开椅子的声响——艾尔海森还是坐到了他旁边。
于是空的心里涌上一股隐秘的喜悦。
这个下午，空没有睡着，但也没有心思看书。
一个下午，大概翻过去两三页纸。
等到旁边的艾尔海森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空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但他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14
“艾尔海森。”
空还是选择叫住了他。
“有事？”艾尔海森微微偏头看他。
空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没有逃避他的目光。
他站起身，紧张的扑通扑通跳的心脏奇异地在艾尔海森的眼神中平静下来。
“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15
空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野外冒险更需要果敢和勇毅。
但他也很有分寸感。
就像在意识到艾尔海森喜欢安静之后，他就真的很少出言打扰他一样。
他只是想告诉艾尔海森这件事。但如果他不喜欢，空也不会怎样。
不，或许还是会难过。
空气中开始蔓延着沉默。
空又垂下了眼睛，没有继续和艾尔海森对视。
“我知道了。”
▎16
这个回答令空找不着头脑。但没等空继续追问，艾尔海森已经离开。
“什么意思……”空有些困惑。
感觉不像是反感的样子，那前一阵子为什么躲着他呢？
空想不太清楚，只好作罢。
▎17
那之后，空依旧经常去智慧宫看书，也偶尔遇见过艾尔海森两次，他看上去很忙，看书看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这期间，他们没有再交流。
这种情况让人有些麻爪，好在沙漠缓缓揭开了新的故事——镇灵。
离奇又充满着魔幻色彩的故事吸引住了空的注意力，他在沙漠地区呆了很久。
眼见故事将要结束，沙漠地区的探索也告一段落，空准备回须弥城一趟。
可他却在飞越断崖的时候遇上了忽然形成的沙暴。
风之翼难以抵挡风力，他往崖下坠去。
▎18
空受了蛮重的伤。
他的小腿应该是骨折了，一动就痛。
而最近的传送锚点在断崖的山头。
附近没有上升气流，也没有四叶印，只有一个不知名生物留下的中型洞窟。
腿折了，他哪也去不了，只能等腿好些再慢慢爬上山崖通过锚点传送回去，好在背包里的食物充足，他不会被饿死。
夜晚有些寒冷，空烧了一堆篝火，跳跃的火焰映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上，看起来像是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空蜷缩在山壁角落，窝成一团，因为腿痛，断断续续地流泪。
后半夜，篝火熄灭，他抱紧自己迷迷糊糊地睡去。
▎19
过去两天，腿在敷了一些包里的草药的情况下好了一些，但仍旧难以用力。
空难过又委屈，正想着该怎么赶紧回去的时候，洞口有了声音。
他惊喜地探头望去，发现是赛诺。
“赛诺？！”
▎20
赛诺和几个阿如村的村民，把他带回了阿如村。
他在坎蒂丝那里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正想下床活动活动的空听见门口交谈的声音。
其中一个是坎蒂丝。
另一个……
尽管很少听他说话，蛋空还是一耳朵就听了出来——是艾尔海森。
他怎么来了？
等外面的人谈完要进来的时候，空又溜回床上闭起眼睛假装睡了，只是他拙劣的演技自然是没办法蒙骗到聪明的另一个人。
“听说你冒险的时候摔下了山崖，看来我预料的没错。”
“什么？”空忍不住睁开眼。
“不动脑子的鲁莽不会有好下场。”
“……”
他受伤了，但他没有安慰，反而跑过来奚落他。
空感到一阵委屈，他的指尖揪着被子，低着头，语气低不可察地说了一声：“我没有……”
沙漠地区的沙暴来的猝不及防。这是人力难以预料的事。
艾尔海森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这令他感到难过。
尤其是在一抬头，发现那人已经转身离开之后。
▎21
空不再去智慧宫。
伤好后，他回了蒙德。
天使的馈赠的老板依旧不卖给他酒喝，于是空只能喝一杯苹果酿。
蒙德的图书馆光线不好，但此时，昏暗的环境反而成了掩饰心情的良好环境。
空开始在这里看书，或睡觉。
他觉得，这段不知从何而起的爱恋或许真的会无疾而终。
总是碰壁，无论再开朗热情的人也会受伤。
他不想再回到须弥，至少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时，不想再过去。
可或许越是不想见的人，越会见到。
在蒙德不久，琴委托他把一封信交给丽莎。
空本来还有些疑惑——因为丽莎不是就在蒙德吗？
可琴告诉他，丽莎去了须弥。
这时空才想起，丽莎本就是须弥的学者。
▎22
他还是去了须弥。
空不清楚丽莎在哪，只好找凯瑟琳打听，幸好有人见过丽莎，于是空往丽莎在的地方过去。
丽莎在普斯帕咖啡馆，一个艾尔海森应该不会在的地方，这是好事。
但空没想到，他在那里也看到了艾尔海森。
他看见他坐在不远处喝着咖啡。
空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来，丽莎却在这时向他搭话。
于是空只好和丽莎交谈起来。
和丽莎说完话，空正准备走，却看见艾尔海森起身。
他呼吸声都小了些，心惊胆战地看着他走过来，最后和丽莎交谈起来。
不对，交谈算不上，更像是打个招呼。
空也是这时才知道他们是前后辈的关系。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了。
正想走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艾尔海森开口：“《精灵卡威伊洛游记》，记得还回去。”
空一愣，下意识地和他对视。
“不然会给智慧宫的图书管理员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还书的事触动了丽莎的神经，她也应了一声。
空的脸一下子有些羞愧地涨红，他抿着唇讷讷地应了一句，然后低头很快跑了出去。
▎23
跑到须弥的港口，空坐在小广场的长椅上，撑着脸颊，有些想不明白。
他为什么突然向自己搭话呢？
空有些迷茫。
艾尔海森会是那种关心别人有没有麻烦的人吗？
并不太像。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看的是那本书？
空想着想着，忽然有一种猜测……
或许，被他一直凝视着的人，是不是偶尔的目光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这种猜测，又让他原本伤感的心变得欢欣了起来。
▎24
于是他去了智慧宫，还了书，又借了一本新的，坐在老位置上。
他的内心有些焦急，又有些犹豫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空原本欢欣的心情也逐渐平静。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起身站起来，拿起书准备放回原来的书柜上。
这本书的位置有些高，要么爬梯子，要么得踩着边沿踮脚才能放上去。
空不想爬梯子，于是踩上了台阶边沿，但天色昏暗，空一时踩空，看着就要摔倒。
他双眼都睁圆了，在以为自己要倒下去的时候，却被人揽住了腰。
空惊魂未定，转头看向那人。
于是就看进了一双有些幽深的双眼。
是艾尔海森。
▎25
“谢，谢谢。”
“嗯。”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空正愣着，手里的书被人抽走，放进了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他抬头，看见艾尔海森的侧脸。
但又在那人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撤回了目光。
“谢谢。”
这一次感谢的语气，平静又克制。
他没看到，艾尔海森正放下的手轻微地顿了一下。
“嗯。”
▎26
空还是更喜欢智慧宫。
他依旧想来找一个人，但是不再会坐在他身边，他会找一个旁边的桌子，暗戳戳地看着他，然后睡着。
或许这样也很好。
空这样想到。
▎27
因为受伤而搁置下的沙漠探索需要收尾，空还是又去了一趟沙漠之北。
本来这一趟的探索还算顺利，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感觉有些心慌。
塔尼特部族在之前就委托他清理一下沙漠的愚人众，这件事倒不难。
这天他又看见一个愚人众营地，就直接冲进去开始打架。
这只是一个三人的愚人众营地，很快就被清剿干净，只是空在营地的帐篷里发现了一封密信——密信里写了一处愚人众的秘密实验基地。
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空往那边过去，当然顺便通过猎鹰传信给了塔尼特部族的其他人。
实验基地在一处隐秘的山崖地步，一个小小的洞口通向幽暗的地下。
空很小心。
但依旧中了计。
当鼻端闻到奇怪的气味，而整个基地又空无一人时，空就直觉要遭。
想要离开，但却头疼欲裂，失了浑身的力气。
倒下时，视野里出现一个蓝色头发的身影。
是博士。
空想要拿起剑，但却没有力气。
▎28
再次醒来时空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绑了起来，而眼前的博士手上拿着一管蓝色的药剂。
他黑色的眼罩遮挡住他的目光，但空还是没来由地觉得冷。
“该说你蠢，还是什么？”博士慢悠悠地开口，“离开了小吉祥草王的地盘，还如此嚣张。”
他弹了弹针管的尖头，向空走来。
“破坏了我那么多实验体，不过如果你能乖乖地接受实验，我就原谅你噢？”
空想挣扎，但是浑身都像没了骨头一般软软的没有力气。
“这只药剂还没进行过一期实验，勉强先用你验证一下效果好了。”“如果发生了某些痛苦的药物反应，甚至死掉，我是不会道歉的噢。”
空的额上出了很多汗，他浑身都没力气，也不想开口说话，只是希冀着哪怕能挣扎一下。
但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管药剂被博士推进了自己的小臂。
药剂的液体有些凉。
这种凉意一点点蔓延，逐渐攫取了他的心脏。
空开始出冷汗。
他的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唔，看来药剂比例出了些差错。”
空隐约听见博士的声音响起，但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什么时候，那股冰凉的感觉变成了火一般的灼热。
他很热。
像进了熔炉。
汗水从他的脖颈流下，打湿了漂亮的金色长发。
“好热……”
空开始不停地晃着，空气的流动稍稍缓解了他的热意，但是远远不够。
博士的声音消失了，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很乱。
空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是塔尼特的人来了吗？
空想睁开眼睛，但是做不到。
锁链摩擦的响动声响起，手上的禁锢消失了，空下意识地想逃，忘了脚上也缠绕着锁链，于是趔趄了一下，摔进一个人的怀里。
被烧的迷迷糊糊的他，恍惚间好像闻到了艾尔海森身上令人舒服的草木香气。
“艾尔……海森……”
他想起在智慧宫和艾尔海森一起看书的安静的时光，渐渐平静下来。
空的意识已经半多迷离，但迷迷糊糊之间，他依旧感觉到脸颊被谁人的手轻轻擦过。
以及那声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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