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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空】遇龙•续（四）

  ◇太久不写真的会容易忘记剧情（汗

　　◇还好大纲还在，不然要脱纲裸奔了

  ◇写着一段真是写秃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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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过会，但实际上直到日色西斜，空也不知道“好事”究竟是什么。

　　每向钟离问起，他却又神神秘秘地不想多说的样子。

　　“等至满天烟火绽放时，好事自然会来临。”

　　耐不住空一再追问，钟离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

　　“烟火……是什么活动吗？”

　　空仰着脸问他。

　　钟离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头，浅笑着没有说话。

　　空抿了抿嘴，轻轻哼了一声，

　　“反正我迟早会知道的。”

　　就这样，空怀着好奇的心等待着夜晚烟花会的降临。

　　但是钟离却提前与他说自己要离开。

　　“先生又有公务要处理吗？”

　　空的表情有些失落。

　　钟离摇了摇头，转而说道：“人间的烟火我已见得多次，我只想邀你见一见不一样的璃月夜景。”

　　“不一样的璃月夜景？是什么样的？”空好奇地问道。

　　“你可还记得沧云台？”

　　“嗯，我记得那个地方很高很高，难道说从那里也能看见璃月城吗？可是我上次去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

　　“只是需要一些法门。”钟离牵起他的手，用灵力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个字。

　　苦学璃月语的空自然把那个字认了出来。

　　“明。”

　　“明是什么意思？”

　　钟离依旧保持着神秘感，他拨了拨空的额发，轻而缓地说道：“往昔总是让你等我，这次换我等你吧。”

　　“我在沧云台的最高处，等你和我一起来看烟火。”

　　“先生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呢？”空揪着他的衣袖，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去为你准备新春的礼物。”

　　钟离的理由巧妙又无懈可击。

　　空皱着眉头，有些嘀咕，但是还是乖乖放开了他的衣袖。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空猜测，他的先生也许，可能，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

　　“好吧，那我该什么时候去找先生？”

　　听到这个问题，钟离沉吟了一会儿，而后说道：“等到璃月城内第一支烟花升起时，你就可以来找我了。”

　　“第一支烟花升起……那等我到沧云台的时候，不会正好错过烟花最好看的时候吗？”空歪了歪头，浅金色的呆毛也晃了晃。

　　“不会的。”钟离向他做出保证。

　　“那好吧。”空点了点头，他在原地站了会，鼓了鼓脸颊，轻轻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钟离。

　　亲完他自己脸颊红了大半，圆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会很期待的。”空的双眼亮晶晶的，里面充满了信任与爱意。

　　钟离的双眼也轻轻弯了弯，他珍重又爱惜地轻轻吻了一下空的眉眼，而后捋平他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

　　“那我先走一步。我会等你来。”

　　钟离声音低沉，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小爱人。仿佛要把他深深刻进心里。

　　等到空点头，他才转身离去。

　　“总觉得……”空看着钟离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阵悸动，心脏跳的也很快。

　　“好奇怪。”

　　钟离很少会露出这种认真又庄重的态度，这不免让空开始好奇钟离究竟准备送他什么礼物，值得这么郑重其事地对待。

　　抱着这样急切的心态，空的心思都不在璃月愈发热闹的街道上了，而是一直关注着第一支烟花究竟什么时候放。

　　就在这等待的过程中，空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被谁塞了一支花在手上。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拿着一枝雪白色的花。

　　还没等他回忆这枝花的来历，不远处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孩子又向他跑来，将自己拿着的一朵紫色的花朵递给他。

　　“嗯？”空还有些懵然，“是给我吗？”

　　女孩子点点头，用甜甜的声音笑着说道：“我瞧小郎君生的俊秀可爱，送一枝花给你，希望你新年快乐，开开心心呀。”

　　女孩子说完，把花往他怀里一塞，看了他一眼，又笑着跑走了。

　　只留下空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啊，好，好的。谢谢！”

　　就这样，空的手里又多了一支紫色的花。

　　那个女孩送花的举动似乎点燃了其他人的勇气，就在空走在街道上这短短的距离中，他又一头雾水地接到了其他许多人送给他的花。

　　花色不一，送的人也都不一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但直到手上拿满了一捧鲜花，空也没搞清楚这被送花是不是璃月过新年的习俗。

　　不过好在手上拿满了花之后，倒是再也没有人给他送花了，这让他很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响，第一朵烟花跃上夜空，绽放出一朵漂亮的金色花朵。

　　空一怔，而后立即回身向云栖山走去。

　　到山下时，空早已看不见灯火阑珊的璃月城，蜿蜒的山路上是几只常燃的灯火提供了明光。

　　但这些光亮在夜色下仍显得弱小。

　　空心里记挂着和钟离的约定，脚步很快，他往上走了一段，正好遇见一段昏暗的弯路。

　　就在这时，空忽然觉得掌心温热。

　　抬手一看，那枚被用灵力写下的“明”字正微微发亮，而后一缕缕流光从掌心灵字中溢出，散向空中，变成闪烁的明星。

　　前路顿时光亮了起来。

　　空看着亮晶晶的闪光，眼中也变得闪闪发亮起来。

　　他继续往前走着。

　　大约走到了半山腰的地方。空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祈福巨树的树干。

　　这时天上点点的闪光依旧明亮着，而后一些闪光忽然落下，融入了空怀中花束的花瓣上。

　　“嗯？”空有些疑惑的低头去看。

　　然后他便看见那些颜色各异的花变成了点点流光，组成了一条又一条光束。

　　这些光束向空能看见的祈福巨树汇集过去。

　　空心中好奇，跟着那些光束一起走到了祈福巨树下。

　　巨树下，那些光束突然汇集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银色绸带，漂浮在空的身前。

　　空伸手碰了一下，然后那条绸带就顺着空的手腕系成一个圆环。

　　绸带的尾巴则向天上飞去，组成了一条可供人行走的光路。

　　“这是……”

　　空心中隐隐有所明悟，这或许是钟离准备的惊喜之一。

　　就在他走上光路之后，身旁两侧忽然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往事。

　　他看见他坐在祈福巨树下，对钟离笑的灿烂。

　　他看见两人并肩走过树林竹海。

　　他看见冬日下雪时，他卧在钟离的身旁，钟离笑着抚摸他的长发。

　　他看见他和钟离两人一起带着面具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他看见……

　　一幕又一幕的回忆浮现。空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回忆里满满都是钟离的身影。

　　不知不觉，回忆已经结束。

　　而这条光之路的尽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连接上高高的沧云台。

　　空抬头看去，发现沧云台台一片灯火辉煌。

　　他的心情开始紧张又激动起来。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空继续抬步向前走去。

　　一步，

　　又一步。

　　不知为何空忽然想起，在海边初见的时候。

　　那天天空下着雨。他们还互不相识。钟离怜惜他，看他没有打伞，就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或许那便是命运的相遇吧。

　　而现在他也正要和那人进行下一次命运的相遇。

　　一步又一步，空终于登上了沧云台。

　　背后的光路悄然消失，而空并没有在意。

　　空的心神，全然都被眼前的背影所牵绊着。

　　眼前那人的身影无疑是钟离。

　　但他的打扮却又格外的不同。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外袍，头发高高束起。

　　他还是第一次看钟离穿红色的衣服。

　　空不禁有些晃神。

　　而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钟离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

　　“先生……”空下意识的喊出声，然后看见钟离向他招手。

　　空乖乖的走上前去，走到钟离身边时空只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某种屏障。

　　而后喧闹的人声就涌入他的耳中。

　　空被这阵声音吸引，不禁往下看。

　　这一看他才发现沧云台下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璃月城。

　　他们高高的浮在空中，能够将璃月漂亮的夜景全然看在眼中，尤其是此时，璃月的烟火盛会还在继续，满天烟花似乎就绽放在他们的脚下。

　　“好漂亮！”

　　空的眼神亮晶晶的，惊呼起来。

　　但他却许久都未听见钟离的回应。

　　于是空又回头看他。

　　这一回头，四周的景色又是一变。

　　依旧是夜晚，但周围却变成了烟火漫天的夜空！

　　四周都绽放着烟火。

　　漂亮的火花以各种形态绽放开来。

　　而那些喧闹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消失了，连烟火的绽放也变得无声起来。

　　空看见钟离的神色，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紧张。

　　这让他的心也“砰砰”地跳了起来。

　　“先……”

　　空想要开口，唇上却被压了一根手指。

　　空所有的声音似乎也被这根手指封印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空能听见钟离的呼吸声。

　　他看见钟离那双金瞳里带了些无奈。

　　而后唇上的那根手指移开了，空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轻轻托起。

　　这让他不得不直视钟离。

　　“原想烘托一会儿氛围，却不成想你一心都扑在烟火上面。”

　　空听出他的语气中带了点遗憾。

　　空的脸颊也因为赧然而悄悄红了起来。

　　“烟火好看吗？”他听见钟离问道。

　　空点点头。

　　“很好看。”

　　而后他便看见钟离眼底带上一丝回忆，听见他慢慢开口说道。

　　“璃月城始建时，是在秋天。而后那年冬季，因为粮食储备充裕，大家又无事可做，因此举行了第一次庆典。”

　　“那时我以化身处在璃月民众之中，与民同乐。”

　　钟离不再托着他的脸颊，而是伸手为空别了一下头发。

　　他的手停在空的耳后，轻柔地揉捏着。

　　“而后一年又一年，璃月城都会在冬日时举办庆典。”

　　“起先我也经常以化身参加那些活动。但后来……常常见今人不是旧时人的事发生，便不爱再去。”

　　“沧云台修好之后，我便常常一个人站在这里，通过透界的法术，远远地瞧。”

　　“我原以为此后数年，都会如此。”

　　“但……今年却不一样。”

　　“我还记得在海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但后来我才慢慢地明白，你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猫。”

　　“一次又一次，你总是让我惊喜。”

　　“每次见你的眼眸中发亮，我都如看了一场美丽的日出那般喜悦。”说到这里，钟离伸手按了按小爱人的眼角，惹得他忍不住眨眼，那双眸子更加水润。

　　“我见过许多人间情爱，自以为能够控制住自己，却不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但我又何其幸运，一朝心动，也能得到你那样坚定的回应。”

　　“我想了许久，才恍觉这么久了，总是你首先迈步向前，等待我的回应。但这一次，我想……”

　　“也主动一次。”

　　钟离的眸光坚定起来。

　　他微微退开半步，从袖袍中拿出一个盒子。

　　盒盖打开，露出一只镶金嵌玉的累丝镯子。

　　钟离拿出镯子托在掌中，一双金眸定定地看向空，一字一句，情意坚定：

　　“惟此间星与月正好，风与花合时。虽此身情系万民，独一心牵挂于君。良缘难系，佳期难应，朝暮不依长相思，白首不离长相守，只盼以此镯同心为誓，与君结为连理……”

　　“此生不离。”

　　

　　

　　刹那间，烟火声，人声，又喧嚣而至。

　　光芒闪耀，气氛也被推至顶峰。

　　空死死地捂着嘴，眸中已经闪烁着泪光。

　　虽强忍着情绪，但听见那声“此生不离”时，珍珠般的泪仍然还是一颗一颗地滑落。

　　钟离低头，温柔地以指腹轻轻拭去他的泪水。他柔声问道：

　　“怎么还哭了。”

　　空说不出话，只是摇头。他没有想到，这一份礼物这让令人感动。

　　钟离微微无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枚镯子，你可愿戴上？一旦戴上，我可不许你取下。”

　　空猛的开始点头，然后伸出自己的手。

　　钟离轻笑起来。

　　“你呀。”

　　他轻柔地将同心镯套上空的手腕。

　　那镯子套上手腕后便慢慢锁紧到合适的大小，再难取下。

　　钟离爱惜地摸了摸那只镯子，又抬起空的手，将一吻轻轻落在他的掌心。

　　吻落下时，他的目光却看着空的脸。

　　“婚约既定，往后，你便该改口了。”

　　空还懵懵的。

　　“啊？那我该叫什么？”

　　钟离轻笑了一下，俯身在他耳边耳语。

　　空的脸慢慢红起来，揪着钟离的前襟不愿松开。

　　“不愿叫？那也不妨事。”

　　“不，不是……”

　　“嗯？”

　　“夫……”

　　“夫……”

　　“…夫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