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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空】今夜我在德令哈（18）

       ◇魈空，ooc，abo:ao，破镜重圆，狗血，无生子，短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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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空醒来时又看见魈发来的早安。他自然也回了一条过去，但是看起来魈正在忙，空过了半个小时再重新看手机的时候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想了想，空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忙吗？]

　　还没等到魈的回复，手机传来震动提示他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

　　“叮——您有一封新邮件。”

　　空点进邮箱，发现是David发来的信件。

　　“亲爱的Aether,

　　诊疗记录和用药史都整理好了，因为时间很长所以资料很多，希望能够对你有帮助。

　　                                                David.”

　　是前两天David说过的资料。

　　心念微动，空将那些文件都保存了下来，而后离开了酒店去了附近的打印店。

　　他想的是，如果有了这些资料，或许能在医院开一些临时能用的药物。

　　虽然最近他的情绪还比较稳定，但是凡事都有备无患。

　　但等空带着资料去医院的时候，却又发现了其他的问题。

　　附近的医院的门诊需要预约，而等空进入预约程序的时候他才发现，最近半个月的名额全部都被约满了，半个月后倒是有，但是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回国了……

　　得知这个结果的空倒没有特别失落，只是心里担忧了一瞬。

　　回到了酒店的空，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或许是因为刚才去过一趟医院，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东西——那扇棕色的心理咨询室的门，那面贴满魈的海报的墙，那扇望出去能够看到大海的窗。

　　空又伸出手，衣袖滑落下来一些，露出手腕上的白色银链。

　　链条微微晃动着，音符形状的吊坠缓缓转动，像是时针，又像是命运的轮盘。

　　

　　

　　等到吃过午餐，空才收到魈的回复——

　　[嗯，刚刚在忙，不过下午应该结束了。]

　　空正想着该怎么回复，魈的通讯就拨了过来。

　　空接通，听见魈的声音从话筒的那边传来。

　　“吃饭了吗？”

　　“嗯，在酒店吃过了。”

　　“嗯。”

　　“你呢？你还好吗？”

　　空记得魈对信息素安抚比较依赖。

　　“不算太糟，拍摄的安排很紧，所以提前服过药。”魈有些失真的声音从话筒的那端传过来。

　　“嗯……那就好。”

　　空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呢？你……有不舒服吗？”魈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空抿了抿唇，没有说自己其实也因为他的离开而觉得有些难过。

         “你……”那边，魈叹了口气，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沉默了一会儿说出来的却是，“Aether……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要记得去医院，要么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要好好休息，我的航班今晚就到，明天我会亲自和你说早安。”

　　空不自觉轻轻笑了起来。

　　“嗯。”

　　“那我……”魈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那边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有人找我，那我先挂了。”

　　“嗯。”

　　虽然说着要挂电话了，但魈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等到空都有了些疑惑，才听见他极快地说了一句：

　　“我很想你。”

　　“嗯？”空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那边已经传来被挂断的忙音。

　　他无奈轻轻扬起眉梢，看着手机屏上的通话记录，轻轻说了一句：“……我也是。”

　　

　　

　　“唰——”

　　夜色降临，窗外也渐渐映出五颜六色的广告灯光。

　　空刚画完一幅画，摘下眼镜。他走到玻璃落地窗前拉上窗帘，却发现玻璃外窗上有蜿蜒的水痕。

　　下雨了。

　　似乎刚下不久，现在正在起雾。

　　从这里向下看，从前清晰的街道也都变得雾蒙蒙了。

　　看了两眼，空就收回了目光。

　　又下去吃了份晚餐，空又收到了魈的电话。

　　“Aether……”

　　魈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疲惫，他轻轻呼唤了一声空的名字。

　　“怎么了？”空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语气有些担忧。

　　“……没。”魈纠结了一会儿，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空也没有继续追问，想到魈可能是工作上出现了不顺心的事，他转了个话题。

　　“我今天发现了酒店楼旁边有一条街市，看起来有很多小吃，你去过吗？”

　　“嗯？好像没有。”

　　“那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那里吃早餐？”

　　“好。”

　　……

　　两人通话的时间并不久，魈还没有结束工作，也只是在休息的间隙给他打个电话。

　　结束通话，空对魈还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魈方才吞吞吐吐是什么原因，但一想到明天就能过见面，他又重新心情明媚起来。

　　只是这个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太久。

　　空本来并没有上网看新闻的这个爱好，但他总是关注着魈的消息和动态，把他在娱乐平台上的账号设置成了特别关注，他还关注了一些出图和剪现场live视频的大粉。

　　他关注的人并不多，但是临睡洗澡之前，他却发现手机给他推送了一条提醒——

　　“您的特别关注：要看魈魈魈魈魈呀，发布了一条动态。”

　　这个博主他知道，是ins上发魈的生图的一个比较有名的粉丝，平常不怎么说话，专注出图，事少图多，空才关注的。

　　本来以为她是发了新的图，但点进ins看到动态内容之后空才发现了不对。

　　[要看魈魈魈魈魈呀v：有什么破事别来烦我好吗？几张抓拍就急着脱粉？那劝你们赶紧脱行吗？魈哥不需要你们这种粉丝。]

　　抓拍？脱粉？

　　魈出了什么事吗？

　　空对事态不算了解，于是点进了评论区，但是这条动态才刚发，底下也没有几条评论。

　　想了想，空点开前两天下的本土娱乐平台，笨拙地看着动态。

　　这个平台上魈并没有发什么新消息，不过空很快在搜索栏里看见了那条热搜——

　　【魈  恋情曝光】

　　看到这个热搜的标题空心中一愣，然后赶紧点了进去。

　　前面那段话空都没看，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摆出来的抓拍九宫格。

　　里面拍的是……魈和他。

　　九张照片，时间有远有近。

　　一开始拍的两人同去钢琴演奏会那天。

　　而后是两人同住上一家酒店一起吃饭的照片，里面有两张拍的两人曾一起去酒店附近餐厅吃饭的照片。

　　最近的照片是两人在换的这家酒店餐厅吃饭的照片，不过看起来比较模糊。

　　九张照片的拍摄距离都比较远，再加上空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身量又不算太大，模糊看去便像是女生。

　　于是便有了这条热搜。

　　看到这些照片，空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紧紧抿了抿唇，看向刚才没来得及看的那些文字。

　　“……近日当红歌手魈被拍到与女友一起出行，两人举止亲密，看起来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据传魈曾经在xx酒店被私生粉闯入酒店房间导致信息素紊乱，得益于女友在旁成功度过，真可谓是圈内的神仙眷侣……”

　　这说话的语气看起来倒是没问题，只是明晃晃地在阴阳怪气。

　　空只看了这条热搜的文案和发出来的照片，没有再看下面的评论。

　　不必看他也知道评论会说些什么。

　　他关上手机，空看着漆黑的屏幕有些出神。

　　他抽了力靠在床背上，长长的金发散落着。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没关紧的窗外传来，室内光线昏暗一片。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又想起了电话铃声。

　　空心有所感，看了一眼来电。

　　是魈。

　　也只会是他。

　　眨了眨因为愣神而有些酸涩的眼，空缓了一口气才接通电话。

　　“魈？”

　　“你……”魈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但是他很快刹住了自己的语气，试探地问道，“你睡了吗？”

　　空嗯了一声。

　　“刚睡下，怎么了吗？”

　　“啊……啊。”魈似乎觉得空可能没有发现网上那些纠纷，于是他松了口气。

　　“嗯……是想和你说，因为s市大雨，航班延误了，可能没办法陪你吃早餐了，不过一起吃午餐怎么样？”

　　“…好啊。”空愣了一下，而后带着笑意回答道。

　　“嗯，那一言为定。”

　　“嗯。”

　　“晚安。”

　　“晚安。”

　　魈没有再聊更多，匆匆挂了电话。

　　空知道他大概会为网上的事奔波。

　　他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手机屏幕刚要熄灭，几条消息提醒又跳了出来。

　　是空关注的一个剪视频的粉丝，大概粉了魈也有两年了。

　　[掌上明霄：等魈魈解释吧，如果真的谈恋爱了，那就从此两宽，各自安好。]

　　空愣了一下，左滑删掉了这条提醒。

　　而后他平静地，解锁手机将那些曾经下载过的平台全部卸掉了。

　　做完这些，他又躺了一会儿，决定去洗澡睡觉。

　　洗澡时他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银链，又愣了一会儿，沉默着小心翼翼地把它解了下来，放进了一个首饰盒里。

　　……明天也得还给他了。

　　等洗完澡上床盖上被子之后，空却又睡不着觉了。

　　明明他的表情都很平静。

　　明明也没有看到太难听的话。

　　可是他就是失眠了。

　　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吊顶的花纹在夜里看的并不清晰，若隐若现的纹路反而让空幻视成咨询室的那面花纹壁纸。

　　他的目光逐渐散了，思绪也散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变大。

　　空想起那天也是个雨天，他在咨询室，彼时他还没那么信任David，所以治疗进度一直不怎么理想。

　　David有些头疼，选择让他自己一个人再思考一会儿，自己出了咨询室。

　　那时的他，看着对面墙上壁纸隐隐约约的花纹，听见窗外的雨声，想起的却是，今天是魈的生日。

　　……你在哪里呢？

　　……你还好吗？

　　无人能够告知。

　　而后他看见那条ins上的动态。

　　魈戴着那条银色的项链，前面的桌上摆着生日蛋糕。

　　……你看起来笑的还算开心。

　　原来那条项链是粉丝送的。

　　可惜送它的人不是我。

　　不过以后你会有更多更多粉丝。

　　会有他们愿意给你开生日会。

　　或许等我好了，等我不再看到你就想要哭泣。

　　那个时候我就去躲在他们中间。

　　偷偷地对你说，

　　生日快乐。

　　他看着那条带着照片的动态眼泪模糊。

　　David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重新坐在了他的面前。

　　“嗯？你也是他的粉丝吗？”

　　David这么说着。

　　空于是逐渐放下对他的戒备。

　　……

　　陪伴他那些日子的。

　　是那条项链。

　　不是他。

　　是项链背后的那些人。

　　也不是他。

　　

　　

　　空闭上眼睛，忽然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的重量落在胸口，让人喘不上来气。

　　他揪紧了被子，把整个人都缩了进去。

　　

　　我很想你。

　　魈。

　　

　　苦涩又冰凉的水滴缓缓落下。

　　窗外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的。

　　似乎从某天起就从未停过。